库克的西装外套还未完全褪去，会议厅外的清晨北京依旧灰蒙。10月16日，商务部长王文涛会见苹果公司掌门，明明是谈生意，却像是一次没有硝烟的外交较量。这光景说热闹也冷清，说隆重也空洞，台面上几句话，背后藏着多少针锋相对。

经贸关系的温度表，一直是中美关系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。五月至今，不过四次会谈，场面漂亮点心其实脆——照理说两国团队应“向前走”，实际波动却越来越大。美方在马德里会谈刚完，转身便连环上新限制，一次比一次狠。就是这么拧巴，前一分钟握手，后一分钟掀桌。空气凝固着利益的味道。

王文涛还算直白：想两边都好，就得一起迈步。可这样的话，显得理想得可爱。现实却是，美方总能莫名其妙地突然发难，一纸文件，一道禁令，华尔街和中关村半夜都睡不踏实。商人怕风险，官僚爱谈合作，政策却阴晴不定。中国要找稳定，美方要竞赛。这怎么协调？

什么营商环境共赢机会，为了吸引苹果加码投入，优化承诺一年一年讲，外资企业的勇气仿佛被口号支撑着。可只要“限制”这把剑飘在头顶，谁都知道蛋糕很大，桌子却不稳。

库克反应老辣，说继续“深耕中国”，说美中好，经贸好，对全球都好。全球都好？谁敢信？只要贸易战的锣鼓还在敲，谁都知道春天随时有倒春寒。他当然明白，一边扩张业务一边防范风险，这才是真正的苹果“底线思维”。

站在外面看，有点像两个人在漏水的屋子里下象棋。谁都怕对方随时翻脸。少了点信任，多了些仪式感。王文涛那句“希望美方与中方一道”，听来像是教师课堂点名，学生没人抬头。

细想每一次会谈前后，政策变化仿佛云绞风。媒体发布的短短几段新闻公报，藏着亿万贸易额，背后是无数供应链工人的生活线。苹果如果真的撤了，多少工厂灯光黑了多少间？

可是，话还是要说满。中方说坚定开放，还欢迎加大投入。美方嘴里是合作，笔头下却总有新限制。洽谈桌上的笑脸和背后墙上的合约总似乎步调失衡。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苹果，该怎样在“美国制造”和“继续中国”的撕扯里，既做成自己的生意，又不被谁痛下杀手？企业家都是精算师，表面上感叹全球经济稳定，心里却怕被谁当成棋子牺牲。中美之间的拉锯只会让这些年发展里的光鲜数字蒙尘。

有时候真觉得滑稽。新闻稿里那种“共赢、稳定、高质量发展”，和复杂的地缘政治像在完全不同星球。没人对数据撒谎，全世界都盯着GDP和股价。但也没人能掩盖一句话之后的冷意。

看，这些年企业进进出出的样子。有人风光，有人抽身。别人只在乎一个消息，生意人却要为几千万工人的饭碗焦虑一夜。世界变得越来越像一堵加高的墙，合作不过是攀墙的梯子。随时都可能被谁搬走。

还记得几年前，外商投资法出台时外企有多乐观？现在即使再多条法律护航，谁也不敢真心相信“风险受控”。本以为经济全球化会让一切更顺畅，却成了新博弈的靶场。关税口水仗，供应链绞杀战，官员讲稿说得优雅，现实却总让人提心吊胆。

坐在会场外面，被安保人员提醒“请勿靠近”的一排媒体人，是不是都在琢磨，下个月美国又会端出几道新菜？或者谁会下一个狠棋，把桌面上的苹果也砸个粉碎？

合作？一直在说。博弈？从未停止。哪怕是在会议大厅挂满笑脸的这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