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万众期待的“永恒德比”，最终以0-0的白卷收场。这结果不意外，但过程却让人提不起精神。赛后，布加勒斯特星（FCSB）的队长达里乌斯·奥拉鲁站在混合采访区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，有失望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接受现实的无奈。他说：“我们很遗憾没能赢下比赛，但拿到这一分，我们继续前进。”

这话听起来很官方，很标准，但结合他后续的发言，就能听出弦外之音。奥拉鲁坦言，球队非常渴望胜利，也创造了一些机会，可惜没能把握住。“这是一场比较封闭的比赛”，他说。确实如此，这场在国家体育场进行的德比，场面沉闷得让人几乎要睡着，双方似乎都更害怕输球，而不是渴望赢球。这已经是十年来，双方首次以0-0握手言和。上次还是在2015年8月，同样是FCSB主场。十年一个轮回，但足球的内容似乎并没有变得更精彩。

作为一名跑了十几年罗马尼亚联赛的记者，这种场面见得多了。德比战前总是剑拔弩张，但真到了场上，球员们背负的压力往往会让他们忘记怎么踢球。FCSB和布加勒斯特迪纳摩赛前都保持了五轮不败，状态不错，可一碰面，那种流畅的配合和进攻欲望就消失了。双方加起来，这已经是连续第六轮不败，各自三胜三平，数据上看起来势均力敌，场面上也确实是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
奥拉鲁在采访中还提到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事，关于黄牌和俱乐部内部罚款。他在比赛中因为抗议裁判而吃到黄牌。他半开玩笑地说，裁判们可能是从媒体上知道了FCSB球员抗议会被俱乐部重罚1万欧元，所以才这么轻易给牌。“比赛时我只是问裁判对方到底还要犯规多少次，他就说我对他大吼大叫，然后给了我黄牌。”他苦笑着补充，“下次也许我该跟裁判商量一下，罚款分他一半，让他别给我牌了。”

这当然是句玩笑话，但背后却反映出球员在场上的巨大压力。一方面要应对比赛本身的紧张，另一方面还要时刻提防着俱乐部的“家规”。这种内部高压政策在足坛并不罕见，老板们总希望用铁腕来管理球队，但效果往往适得其反。球员在场上情绪激动是常有的事，如果连一句正常的质问都会被黄牌警告，继而被俱乐部重罚，那他们在场上只会变得畏首畏尾。这让我想起一些其他球队的管理方式，过于严苛的罚款制度，有时非但不能提升纪律性，反而会加剧球员和管理层之间的矛盾。

更让奥拉鲁感到无力的是球迷的态度和球队未来的不确定性，“我们今年还有三场比赛，如果球迷们愿意支持我们，我认为我们是值得的。”他这话里带着一丝恳求。显然，球队的平淡表现让球迷不满了。“他们总是说我们还是那些球员……那么如果过去几年他们曾和我们一起庆祝，现在在我们困难的时候，也应该和我们站在一起。”

这句话说得很实在，球迷有权利表达不满，但球员也需要支持。足球就是这样，有高峰就有低谷。奥拉鲁最后提到，“两个月前俱乐部就宣布要进行人员调整了。我们会看看谁会来，谁会留下。”这番话几乎是在明示，球队内部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。当更衣室里充斥着谁走谁留的猜测时，你很难指望球员能百分之百地专注于球场。对阵迪纳摩的平局，或许只是这种内部动荡在球场上的一个缩影。拿下一分，继续前进，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别无选择的自我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