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甄选的股价在董宇辉离职第二天暴跌23.39%，25亿港元瞬间蒸发。那些自称“丈母娘”的粉丝们眼睁睁看着数字跳动，以为这家公司要完蛋了。

一年后，股价暴涨229%，市值超过430亿港元。

这就是资本市场，从来不按剧本走。

罗永浩又开始他的“路见不平”表演了。这次瞄准的目标是董宇辉——那个曾经在新东方教室里讲英语，后来在直播间用诗意卖大米的男人。老罗在直播中爆料说，董宇辉在东方甄选时期连北京买房的首付都需要借钱，转眼间自立门户后年收入就被传言超过20亿。

从借钱交首付到年入20亿，听起来像是网络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桥段。

董宇辉当然要出来辟谣，说这是“造谣一张嘴”。但网友们似乎更愿意相信那个充满戏剧色彩的版本。毕竟，谁不喜欢一个“屌丝逆袭”的故事呢？只是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加复杂。

我曾经也相信过一些东西。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，相信才华会被发现，相信这个行业还有些底线。现在想来，那时候的自己多少有些天真。

董宇辉确实在2024年7月花了7658万收购了与辉同行公司。但俞敏洪的话很耐人寻味：“钱是我安排的，公司是送的。”送的？这个词用得巧妙。就像你妈说给你买房是“送”给你的，但月供还是要你自己扛。

数据这种东西，有时候比悬疑小说还精彩。第三方统计显示，与辉同行直播间场均销售额在2500万到5000万之间，总观看人次31.5亿，估算总销售额接近百亿。但团队的回应很官方：“数据仅供参考。”

仅供参考——这四个字背后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故事。

在这个行业待久了，你会发现每个数字背后都有它的政治。每个“送”字背后都有它的代价。每个“仅供参考”背后都有它的考量。

罗永浩在这出戏里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角色？他贴了个“正义使者”的标签，说董宇辉被“欺负”了。但老罗最近把名字改成了“罗永浩的十字路口”，推出播客节目，首期嘉宾是李想。流量，也是一种可以变现的商品。

我见过太多这样的正义，来得快，去得也快。

董宇辉的“阅山河”系列直播，首场4小时卖了1.63亿，粉丝们称他为“行走的印钞机”。这个标签听起来总让人不太舒服，就像把诗人包装成了推销员。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，你要么适应，要么出局。

“谷贱伤农”这句话让董宇辉出了圈，也给他贴上了正能量的标签。正能量有时候也是一种包袱，你得一直正下去，哪怕心里已经疲惫不堪。

我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样子，那时候也想着要做点不一样的事情，要带点温度，要有点情怀。后来发现，情怀这种东西，在数据面前总是显得苍白无力。

关于那个28亿年收入的传闻，源头不过是一个未经核实的网络榜单。董宇辉辟谣了，但谣言还在满天飞。这就是现在的传播环境——真相永远跑不过谣言，理性永远敌不过情绪。

俞敏洪说与辉同行是“送给董宇辉的礼物”，但财报显示，出售这家公司导致东方甄选2025财年亏损9650万元。剔除这笔交易，东方甄选其实盈利3270万元。礼物的背后，代价总是要有人来承担。

那些“丈母娘”粉丝们曾经为董宇辉的独立摇旗呐喊，但当东方甄选股价上涨后，一些人的心态就变了。爱和恨，在这个圈子里总是转换得格外迅速。

董宇辉在直播中推广滞销农产品，单场销售超过5000万元，说“商业成功应该反哺社会”。这话听起来很美好，但做起来有多难，恐怕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。

罗永浩建议董宇辉“找合伙人”，还拿李子柒的例子警示独立创业的风险。老罗摆出一副“过来人”的姿态，但谁都知道他自己也是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的。

在这个行业里，每个人都是过来人，每个人都有资格给别人上课。但真正的课程，往往是那些没有被说出来的部分。

钱包里的秘密，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要多。从借钱买房到创业老板，董宇辉的故事确实励志。但励志故事往往只讲结果，不讲过程。过程里有多少妥协、多少不甘、多少夜不能寐的时刻，我们永远不会完全知道。

也许我们也不需要完全知道。有些东西，留一点想象空间，对所有人都好。